他从怀中取出一卷焦边残册,双手呈上。
谢梦菜接过,指尖颤抖。
翻开第一页,墨迹斑驳,却字字如刀:
“景和七年冬,丞相府出金千两,购‘女替男’之局。以双生弃婴调换皇嗣,保太后血脉入主东宫。主刀者:太医院首座苏明远。见证者:内廷掌印李长风、尚衣局掌事周嬷。”
下面赫然按着三个血指印。
最后一行写着:
“主谋者,今上之母——太后。”
火焰在铜镜表面跳动,映得谢梦菜的脸忽明忽暗。
她缓缓合上残卷,抬头望向镜中那个瑟瑟发抖的自己。
七岁的她,被困在这面镜子里,已经十七年了。
而她,一直以为自己在逃命,其实是在找一个人——那个被换走的、真正的谢梦菜。
风从井底吹来,带着腐土与铁锈的气息。
谢梦菜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
她没有哭,也没有怒。
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。
再睁开时,眸底已无波澜,唯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。
她转身,对众人道:“封井。任何人不得出入。”
然后,她走回铜镜前,盘膝而坐,面对镜中女童,一言不发。
一日。
两日。
第三日清晨,天未亮。
她仍静坐如石像,衣袍染尘,发丝散乱,却脊背笔直,如剑不折。
而那铜镜,依旧映着那个穿着杏红衫子的小女孩。
仿佛在等她开口。
又仿佛,在等她毁灭。
第四日清晨,天光未明,冷宫废井之下,铜镜仍映着那个七岁女童。
她蜷缩在角落,杏红衫子褪了色,眼神空茫,像被时间钉死在一场永夜之中。
谢梦菜睁眼。
三日不语、不食、不动,她仿佛已与这地底阴寒融为一体。
可此刻,她缓缓起身,衣袂拂尘,动作轻得像一片雪落地面,却让整个密室的空气都为之凝滞。
“砸了它。”她声音极轻,却如刀落砧。
柳五郎一怔:“公主那是唯一能映照真相的‘心镜’,若毁,再无证据——”
“我要的不是证据。”谢梦菜打断他,目光如刃,“我要的是选择权。”
她盯着那面铜镜,一字一句:“我不需要一面镜子告诉我我是谁。我要自己说,我是谁。”
话音落,柳五郎咬牙挥手。
两名亲卫抬锤上前,铁锤高举,轰然砸下!
“铛——!”
一声巨响,铜镜裂开蛛网般的纹路,青光迸溅,似有无形怨气嘶吼而出。
可就在镜面碎裂的刹那,一道血光自夹层冲出,直射穹顶,又骤然回落。
谢梦菜伸手一探,从碎镜背后取出一物。
是一方暗红绢帕,裹着一缕胎发,细软微黄,尚带乳香;另有一枚半残乳牙,泛着玉质光泽,牙根处刻着极小的龙纹——那是皇室宗亲才有的标记,唯有先帝一脉,才会在婴儿出世时由太医亲刻。
她指尖颤抖,却稳如磐石。
转身走向浑天仪残骸,她将胎发与乳牙置于天镜中枢。
星盘微转,齿轮咬合,一道幽蓝光束自穹顶垂落,照在两件信物之上。
刹那间——
镜面爆出血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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