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头人,这雪不见停,风雪刮开了羊圈,失了一批羊,再加上外圈冻死的,以咱们剩下的羊,怕是吃不到明年雪开。”“不可能,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咱们有多少牛羊。”“头人,雪前咱们卖了许多羊,就是母羊都卖了一批,今冬熬过去了,明年母羊都吃了,往后就……”“嗯?嗯……敞开了吃,让勇士们都吃饱了!明年,自有明年的法子!”一个胖子懒卧在皮毯上,眼神突然变得狠辣……
“今年冬天不好过,叫族人看好了牛羊,把母羊围在中间,有病羊直接杀了吃了,吩咐下去,每一块肉每一根骨头都要吃得干净了!”
类似的吩咐在周围十数个部落里纷纷被传达,每个部落都有自己应对天灾的对策。
大约雪下了半月,总是雪停了,幸是下得断断续续,积雪没深到封了帐篷,勉强走得了马,依旧是刮着干冷的风。
几个平日里交好的部落,预见到今冬的前景不甚乐观,冒着雪地迷路的风险,派了妥帖的人去传递相互扶持的消息,一时间草原上驿马频出。
格奇部这种控弦之士都接近两千人的中型部落,同样需要笼络周边三五个小点的部落,以作为自己关键时候的助力。因为一早就有了防备风雪的准备,部落的情况还算乐观,又没有跟汉人做出卖牛羊的买卖,能挤出些牲畜去帮扶自己这几个比较友好的依附部落,派了人手去看看情况,再决定该怎样帮扶。
壮硕的马匹,出发前饱饱的喂了马豆,光靠干草是不够雪地里的消耗的,骑手水囊里装了酒,直接捂在怀里,也是吃饱了才出发。阿古拉的被称为第一勇士的父亲,一脸凝重的看着马上的众位心腹好手,沉重的道:“多加小心,快去快回。”“遵命。”众人一甩马鞭,呼,喝的叫着打马四散奔出。
“但愿没有太坏的事情发生,昨夜篝火炸裂的样子可是大凶。”站在阿古拉父亲后面一个须发尽白的老者似有似无的说给他听。
“这场雪就不是个好头。”“我是说应该尽量保存咱们的实力,以备万一,这些小部落,衰弱了,也好吞并了过来。”“阿叔,咱们说过了,有这些小部落在咱们外围,有什么部落打咱们主意也会先通过他们,彼此守望相助,太平日子能过的多些。”“草原的弯刀不应该锈在刀鞘里,要用敌人的骨头把它打磨的更加锋利。”“阿叔,你看这几年咱们部落没有纷争,休养生息,隐隐有人口大增的势头,女人们都能守着自己的男人,孩子能有自己的阿爸照料,比我小时候安稳得多,多好。”“伊勒德!你不配被称作勇士!你像个女人一样怯懦!你原先那像战刀一样阴冷的眼神哪里去了?”“阿叔,就是杀了太多的人,才能看到活着的人眼里对生存的渴望!”“哼!懦夫!安稳的日子已经锈蚀了你的灵魂!”“哈日巴日!对你的头人尊敬些!不要忘记就是你也是我从别人刀下救下来的!”“你!”老人估计是一直被尊崇着,初受斥责就怒火中烧,忍着一肚子火气甩手而去!
再看那跑的最快的一个探马,远远就到了该是一个几百人小部落的营地,矮矮的蒙古包还在,却没有几个燃起火来,该是做饭的时候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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